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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、223 心軟,寶物的下落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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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沒敢說的話是,也許這事是你無意中透露出去也不一定。

“也許是這樣吧。”夏公子繼續嘆氣,“你說,這件東西如此重要,我如何能輕易交出去?”

夏雨琳沈默片刻後,道:“有一點我覺得很奇怪,先皇都死那麽久了,還能有那麽大的影響力嗎?”

“無知小兒!”夏公子聽到她懷疑自己一生的好基友,立刻大罵,“你懂得什麽?先皇乃是開國皇帝,在馬上打了幾十年,朝中稍微上點年紀的大臣和軍中的老將,哪一個不是他親手提拔和培養出來的?哪一個對他不是忠心耿耿?那些年輕的官員就算不是先皇帶出來的,他們的父輩、長輩、師傅等也都受過先皇的提點和恩澤,對先皇的恩情念念不忘,誰會不把先皇的聖旨放在眼裏?”

“當今天子雖然寬仁,還算有幾分才能,功績和威望卻遠遠不如先皇,也沒能培植出自己的強大勢力,因此,先皇生前的旨意遠勝當今天子的決定,如果下一任帝王並非先帝所認可,那份聖旨一出,足可將其攆下龍椅,你說,那些想當皇帝的,哪一個不想得到這份聖旨?”

夏雨琳聽後在心裏琢磨,聽說先皇大了夏公子三十歲左右,夏公子死時他約莫六十歲,身體健康得很,知道夏公子的死訊後,這位開國皇帝哭得稀裏嘩啦的,後來又活了將近二十年,直到八十歲左右才死掉,導致現在的皇帝五十多歲才登基。

到今天為止,現在的皇帝也才上崗了十年左右,沒能建立太多的功勳和勢力,一直活在老爹的光環之下,確實挺正常的,而開國皇帝能判斷兒子和孫子們誰適合當皇帝、誰不合適當皇帝,也都能說得通了。

夏公子說完老基友的本事後,一爪子摁在她臉上:“知道先皇的厲害了吧?以後你再敢質疑先皇,看我抓爛你的臉,讓你一輩子嫁不出去!”

夏雨琳捂著臉,一臉委屈:“我知道了,現在對先皇崇拜得要死了,你就爪下留情吧!”

夏公子哼了哼,趴下來,把頭扭到一邊。

一人一只不說話。

夏雨琳將沈睡的肉肉抱在懷裏,輕輕拍著他的背,低聲道:“肉肉對不起啊,剛才害你哭得這麽厲害,都怪十一沒本事,沒辦法打敗殺手組織!不過你放心,十一就算賠上這條性命,也一定保證你的安全!只是,十一死了以後,你一定要勇敢地活下去,努力地吃,努力地睡,努力地長大了,千萬別因為十一死了就不活了……”

夏公子聽得一臉白線,她是故意的吧?一定故意的吧?想讓他內疚和讓步?門都……

好吧,門是有的,他確實覺得內疚了。

“十一不怕死,只是舍不得你!十一還想以後生個漂亮的女兒,嫁給你當媳婦呢,可是十一等不到那一天了,你就娶個跟十一長得相似的媳婦吧,生下孩子以後就給她起名雨琳,下雨的雨,琳瑯的琳……”

“閉嘴!我答應你還不成麽!”夏公子忍無可忍了,跳起來,又一爪子打在她臉上,“你快閉嘴喵!再不閉嘴我就取消這項大慈大悲了!”

夏雨琳立刻擡頭看他,感激得不得了:“謝謝夏公子!您老人家果然是好人,難怪先帝這麽重視你和信任你……”

“你給我閉嘴!”夏公子惡狠狠地,“但我只能給你寶物的下落,可不能將寶物交給你。”

夏雨琳點頭:“我知道我知道,我也不會為了自己的安全而出賣整個天下,你就放心吧!”

夏公子道:“放心個頭!只要寶物的下落傳出去,這天下就不會太平了,你根本管不了。”

夏雨琳使勁點頭,拼命附和他,就怕惹他不高興。

夏公子哼哼了半晌後,把頭轉到一邊:“但我真的不記得東西放在哪裏了,不是騙你,是真的不記得。”

夏雨琳:“……”

半晌後,她道:“那麽,我跟你好好分析一下你可能會把寶物放在哪裏吧。”

夏公子哼哼:“看你有沒有本事讓我想得起來嘍。”

夏雨琳想了想:“到了晚上以後,我試著給你催眠吧,我學過簡單的催眠術,如果你很配合的話,也許能成。”

催眠術可不是什麽簡單的技術活兒,她跟著師父學了幾個月,就只會一點皮毛,對付那種精神力薄弱又積極配合的對象還行,但對那種抵抗力稍微強一點的,她就沒轍了。

夏公子轉過頭,惡狠狠地盯著她:“你能保證你不會趁我迷迷糊糊的時候問別的問題?”

他很註重隱私的,有很多私人的事情不願意為世人所知,如果這丫頭趁機刨他的底兒,他的顏面往哪裏擱?

夏雨琳舉手發誓:“如果我做那種無恥的事情,就罰我嫁給猴爺,哦不,就罰我跟肉肉分離!”

“跟肉肉分離”於她,真是比死還可怕的事情了!夏公子很明白這一點,這才抓了抓貓須:“我暫且相信你,如果你膽敢違誓,我一定讓你的懲罰成真!”

夏雨琳點頭,抱著肉肉站起來,左右看看後,道:“你躲到我的懷裏來,我帶你回屋去吧。”

夏公子這才躍進她的懷裏,躲在她和肉肉之間的空隙裏,跟她回到小屋。

這天晚上,夏雨琳將所有的門窗都關緊,套上幾層簾子,確保不透一絲燈光,並將房間徹底檢查了幾遍,確定楚留非不可能躲在屋裏後,這才點燃蠟燭,拿出一根掛墜,對夏公子實行催眠術。

催眠的過程不必細說,約莫十幾分鐘後,催眠結束。

夏公子睜開眼睛,夏雨琳也大汗淋漓。

“沒想到你竟然將東西藏在那裏……”她一邊擦汗,一邊喃喃。

夏公子淡淡地掃了她一眼,跳到床上,鉆到角落裏拉過被子一角蓋上:“本公子累了,要睡了,你莫要打擾本公子休息。”

夏雨琳真沒再說一個字了,吹熄蠟燭,在黑暗中靜靜地坐著休息。

那件東西,竟然藏在那間竹林木屋裏。

其實,聖旨一共有兩份,一份真的,一份假的,開國皇帝不愧是高手,擔心這份聖旨總有一天被皇子皇孫知道並引發禍亂,就故意弄了這樣兩份交給夏公子,以防萬一。

夏公子得到那兩份聖旨之後便返回京城,路過春池時順便去木屋小住了幾天,那時,他剛跟南婉婉“翻臉”不久,在木屋看到南婉婉的畫像後想起她對自己的欺騙,忍不住怒從心起,甩袖而去,忘了將其中一份聖旨帶走。

也就是說,這兩份聖旨,分別藏在木屋裏和夏家的寶庫裏,但是,哪份是真的,哪份是假的,夏公子也不知道,這得在看到聖旨後才能辨認得出來。

現在,夏雨琳靜靜地坐在黑暗裏,不發一言,並不是受聖旨的真假所在困擾,而是,夏公子因為催眠而想起了太多過去的事情,心情悲傷,她受到他的心情所感染,沒法子輕松得起來。

她想起了初到木屋的那天夜裏,她聽到夏公子踩在畫紙上的腳步聲,驚醒後去藏畫室看個究竟時,從門縫裏感受到的孤獨與悲涼,真的,雖然因為黑暗的原因她看不到夏公子,卻知道有一個人就在裏面,靜靜的,一動不動的,就像一具古老的雕塑,連呼吸聲都沒有。

回到與南婉婉共度美好時光的地方,物是人逝,他會是怎麽樣的心情?

她沒有經歷過,卻能感受得到,她還想起了她的父母與弟妹,她不在,他們又情何以堪?

這一夜,秋意濃,她和夏公子的愁思,也很濃。

第二天早上,夏雨琳端著早餐進房間,先餵肉肉吃飽後,讓他去粘舍微公子去了,自己則和夏公子單獨留在房間裏。

“我們去竹林木屋找那份聖旨吧?”她說,“我想了一個晚上,覺得還是要把聖旨拿在手裏,分清真偽,並另外放在一個地方才行。你也去過木屋,知道那間木屋被收拾得那麽幹凈,一定有人在打理,打理的人總不可能是你安排的吧?”

夏公子正在埋頭吃魚仔呢,聽了這話,猛然擡頭,綠眸閃動著清冷的幽光:“當然不是我安排的!我生前最討厭別人亂進我的畫室,又死了三十年了,怎麽可能會安排人去打掃我的秘密畫屋?再說了,這天底下的人,又有幾個人會因為受了委托而守著一個空屋三十年?”

夏雨琳心想,這也是哦,這位老人家脾氣雖然很臭,但絕對是有情有義有信譽,說好會保管開國皇帝的聖旨就真的守到現在,寧死也不背叛好基友。

“喵嗚——”夏公子恨恨地咀嚼那條可憐的小鮮魚,“讓本公子知道是誰動了本公子的畫屋,本公子抓花他的臉!”

夏雨琳一臉黑線:“你沒看到對方將那間木屋保管得很好嗎?也沒偷走和損害你的作品,你對人家還有這麽大意見?”

夏公子的綠眸變深了:“所以,這事才更古怪!感覺這人似乎將我的畫屋當成了自己的私有物,但似乎又經常不住在木屋裏,我怎麽想都覺得太古怪了。”

夏雨琳聽後,深以為然:“你說的是。所以,我們才要盡快去木屋查個究竟,你說是不是?”

夏公子快速地吃東西:“你想什麽時候去?”

夏雨琳道:“等下就去!事不宜遲!”

夏公子道:“你若是準備好了,那就去吧!總之,誰也別想將我的畫屋占為己有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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